听了这话,乞乞科夫觉得受侮了。凡有粗鲁的,有伤脸面的表现,是使他不舒服的。他不喜欢和不相干的人亲昵,但如果那是上等人物,就又作别论。因此他现在觉得心里不高兴。
“上帝在上,我要缢死你!”诺兹德廖夫重复说,“我很坦白说出来,而且说这也并不是为了侮辱你,倒是因为我自己相信,我是你的朋友。”
“一切事情都有一个界限。”乞乞科夫俨然地说,“倘若你爱用这样的语调,不如进兵营去。”于是他又接下去道:“你不肯送,那么,卖我也可以的。”
“卖!我明白你了。你是一个流氓。你不肯多出钱的。”
“喏,你也该知足了!想一想吧,你以为那是宝石似的东西吗?”
“你说的对,我明白你了。”
“不,听吧,朋友,多么小气呀。你其实是应该送给我的。”
“那就是了,我一个钱也不要,给你看看我并不是这么一个吝啬鬼。你买一匹种马去,农奴就算作添头。”
“请你想想,我要种马做什么用呢?”乞乞科夫说,对于这提议非常诧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