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一愣住了:“我觉得没……”
“没必要?”沈骆迟笑了一下,“白一,你的状况,很可能比你想的要糟糕。”
“我没有精神病。”
“我没说你有精神病。”沈骆迟走近她,低垂着眼。他原本就长得好看,那种好看和江非寒的又不一样,是带着凉意和锋利的,像一把剑一样轻易就划开了白一固有的屏障。
白一被他看得不自在,往后退了两步。
沈骆迟停下来,就在白一以为他要说什么和她吵架的时候,他抬起手,揉了揉她的头发。
“早点儿睡吧。”
白一睡不着。
沈骆迟的家里装潢简约,配色和家具摆放干净利落,透着一股子冷清。清一色的红木家具,大半是大红酸枝木,难怪他身上总是盈满这种木香。白一陷在香气里,暗叹了一句有钱真好。
大红酸枝是挺贵气的木种,香气高雅馥郁、木韵悠长,清凉的酸香味中夹杂着蔷薇的芬芳,有宁神定志的功效。和红酸枝一字之差,却是一字千金。至于白一一个死宅为什么会知道这些,是因为大红酸枝也被作为高级棋具的木材使用。
以前,她最喜欢用的那副棋,就是大红酸枝。
然而曾经她很喜欢的这个气味,现在却让她心烦意乱,仿佛是一遍遍地在提醒她,和以前比起来,她现在是多么无用和狼狈——包括沈骆迟这个人。
而刚刚开了下棋的头以后,她不服气的劲儿也上来了。